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文学是一种社会性的实践,作为媒介语言来使用,是一种社会创造物。诸如象征和格律等传统的文学手段,就其本质而言,都是社会性的。这些手段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产生的通例和准则。但进一步说,文学“再现”“生活”,而“生活”在广义上则是一种社会现实,甚至自然世界和个人的内在世界或主观世界,也从来都是文学“模仿”的对象。诗人是社会的一员,拥有特定的社会地位:受到某种程度的社会公认和奖赏;他向读者讲话,不管假想的是什么样的读者。
的确,文学的产生通常与某些特殊的社会实践有密切的联系:而在原始社会,我们甚至不大可能把诗与宗教仪式、巫术、劳动或游戏等划分开来。文学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或“效用”,它不单纯是个人的事情。因此,文学研究中所提出的大多数问题是社会问题,至少终归是或从含义上看是如此。比如传统和通例、准则和类型、象征和神话等问题都是社会问题。根据托马斯的看法,我们可以认为:“审美实践不是基于一般社会实践之上:甚至它们并不是一般社会实践的组成部分,而是另一类型的社会实践,与其他类型的社会实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可是,在通常情况下,有关“文学和社会”的探讨都显得较为狭隘和表面。一般提出的问题都是关于文学与一定的社会状况的关系,与一定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制度之间的关系。很多学者试图说明和界定社会对文学的影响,并且规定和判明文学在社会上的地位。……
但是,把评价性的批评问题推迟到我们解决了文学与社会之间的各种实际关系之后再来讨论似乎是最上策。这些描述性的关系(不同于规范性的关系)可以相当简便地加以分类。
首先,有研究作家与文学这一职业和实践的社会学,即研究文学生产的经济基础、作家的社会出身和地位及其社会意识的整个问题。这个问题可在文学以外的舆论和活动中表现出来。接着还有文学作品本身的社会内容、含义和社会目的的问题。最后还有读者和文学的实际社会影响等问题。文学实际上取决于或依赖于社会背景、社会变革和发展等方面的因素。总之,文学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下面三方面的问题:作家的社会学、作品本身的社会内容以及文学对社会的影响。我们先要判定所谓依赖或因果关系的含义:末了,我们还要谈到文化的一体化问题,尤其我们自己的文化是如何一体化的。
(摘编自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材料二:
本来,人置身的这个世界无所谓边缘与中心、背景与对象的区别,世界对于人的眼睛实际上是“无限大”的,可是,人的视觉却是以自我为中心,以注意点为对象,以对象周边为背景的,因而它的范围又不是“无限大”的。人依照自己所处的角度和意欲的视界来摄取“对象”,并以对象的焦距来确定“背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立对象的位置,从他的立场去摄取、去制作、去评价背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估价诗歌的意义。
不过,在诗学批评中最有权威、最有理论意味的一些“背景”,却仿佛是用了广角镜加长镜头,大都只是泛泛而论,尽管它常常在诗学或文学史专著里被恭恭敬敬地放在卷首并占了不少篇幅,但总是只给阅读者提供似是而非的笼统暗示。像中国传统的政治(时代)与思想(学术)背景,它不仅在诗歌评论中被奉为圭臬,而且在文、史两界得到一致的首肯,但从“知人论世”到“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再到“正变”“初盛中晚”论,实际上并不能落实到具体诗歌的诠释之中,却只是给诗歌批评附加了一些大而无当的诠释前提。舶来的“环境、民族、时代”背景和后起的“经济—阶级”背景自然给批评带来了不少“理论”色彩和“实证”意味,使传统的“知人论世”摇身一变,就仿佛店铺换了名称叫公司,不止是挂了招牌也扩大了业务,在原先八尺铺面外又添了新柜台,在旧商品外还摆上了琳琅满目的新花色,尤其是进口货,20世纪经由东洋转口的或直接来自西洋的这些文学批评理论就好像那个时代充斥货架的舶来洋货,把原来格局陈旧的土产货栈变成了中外兼营的合资企业,但是,这种仿佛把帐篷变成了苍穹似的背景交待仍然广袤而含糊。
这种“背景”仿佛园林的借景,只能远远眺望却决不可把它当作因林的屏风,又仿佛“屠龙之术”,只能敬而远之却决不可把它当作诗歌诠释的钥匙。有时,当它直接参与诗人或诗歌的诠释时,它那种大而无当常常会泯灭诗人或诗歌的个性特征,就像茨维坦•托多洛夫《批评的批评》里讽刺的那样:“根据这种历史决定论的观点来看,所有的猫都是灰色的”。因为这“背景”笼罩得太密,仿佛把白天变成黑夜,而“黑夜里各色猫一概灰色”,但实际上诗人与诗歌总是多彩多姿的,就像同在盛唐的王维、李白、杜甫,承受着同一背景而各自风格迥异;有时,当它直接参与诗人与诗歌的诠释时,它那似是而非的范围总是给予使用者过多的“自由”,让他在背景与意义之间草蛇灰线似续似断的因果链里任意组合拼接,结果是因人而异、人言言殊,就像斯达尔夫人和史雷格尔同样以“北方精神”阐释莎翁,一个看出了莎士比亚残存的北方的“愚昧无知的文学原则”,一个却看出了莎士比亚表现的“后期的有教养的我们时代的北方”。
因此,尽管这种“背景”常常占据了诗歌批评著作的大部篇幅,也有着看似整齐的理论阵容,但在实际阐释诗歌时,人们使用的多是一种更“精确”的背景批评,这就是陈寅恪在《元白诗笺证稿》里屡次说到的:“今世之编著文学史者,能尽取当时诸文人之作品,参定时间先后,空间离合,而总汇于一书,如史家长编之所为,则其间必有启发。”
(摘编自葛兆光《汉字的魔方:中国古典诗歌语言学札记》)(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A.文学再现的“生活”包括现实的社会生活和个人的精神世界两种。
B.文学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文学研究中所提到的问题也都是社会问题。
C.文学作为一种审美实践,和其他社会实践具有紧密的联系,即交织在一起。
D.在任何条件下,文学都摆脱不了对作品本身的社会内容等问题的思考和探讨。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从“知人论世”到“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再到“正变”“初盛中晚”论,中国具有悠久的运用背景分析解读诗歌的历史渊源。
B.“环境、民族、时代”等舶来的西方背景概念表面上使得中国传统的背景分析方法焕然一新,实际上却并没有改变它只是给读者提供笼统暗示的局限。
C.背景分析具有很多的缺陷和不足,例如它的大而无当常会泯灭诗人或诗歌的个性特征,因此并不是一把万能钥匙,也不适用于中国古典诗歌的解读。
D.宽泛的背景会给予读者过多的自由,在背景与意义之间草蛇灰线似续似断的因果链里随意的拼接组合常导致理解的因人而异、人言言殊。
(3)结合材料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诗仙李白的浪漫主义诗歌是对盛唐气象的一种反映。
B.《红楼梦》以宝黛钗的爱情悲剧以及家族的衰落,反映了封建社会盛极而衰的时代特征。
C.读者在运用背景分析解读诗歌时,视线应更加聚焦,即舍弃宽泛的时代和社会大背景。
D.读者不能以历史决定论品评作家作品,因为除此之外,作家创作还受其他因素影响。
(4)请简要分析材料一的论证思路。
(5)社会历史批评是一种从社会发展的角度分析评价文学现象的批评方法。你认为这种批评方法是否适用于《聊斋志异》《格列夫游记》等非现实主义小说?请结合材料以及自身的阅读经验,谈谈你对此的理解。